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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光褔建通志·臺灣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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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九狮七条龙
 楼主| 发表于 2014-1-9 22:48:01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香港来自: 中国香港
總論

  海在福建為至切之患。漢元封,伐東越,遣橫海將軍韓說出勾章(勾章浙江慈谿縣),浮海從東方往,遂滅閩越。三國吳建衡初,遣軍自建安海道與荊州之師會於合浦(合浦見廣東廉州府),以擊交阯。陳天嘉四年,章昭達於東興,度嶺趨建安,討陳寶應,詔余孝頃督會稽、東陽、臨海、永嘉諸軍自海道會之,寶應敗滅。隋開皇十年,泉州王國慶亂,自以海路險阻,不設備,楊素泛海奄至,擊平之。五代漢初,吳越遣將余安自海道救李達(達即閩叛將李仁達,時據福州),南唐陳覺、馮延魯等圍福州,余自海道至白蝦浦登岸,延魯等敗走,遂有福州。宋德祐二年,張世傑等共立益王昰於福州,蒙古將阿刺罕自明州海道夾襲,福州旋陷。明初討陳友定,亦命湯和由明州海道取福州,全閩悉定。明景泰三年,尚書薛希璉出經略,遷浯嶼水寨於廈門,議者以為棄其藩籬。是時雖增置小埕、銅山二寨,沿邊衛所鎮戍之設,漸加密焉,而奸商釀亂,勾引外夷,自潮州界之南澳及走馬溪、浯嶼、南日、三沙一帶,皆為番泊所據。浸淫至於嘉靖二十六年以後,禍乃大發。論者謂東南之倭亂,閩實兆之也。自是審斥堠,嚴會哨,寇去之後,猶亟亟不敢懈焉。蓋列戌於海上,而哨守於海中,不易之法矣。說者曰:海中島嶼,東西錯列,以百十計,但其地有可哨而不可守者,有可寄泊而不可久泊者。若其最險要而紆回,則莫如澎湖。蓋其山周遭數百里,隘口不得方舟,內溪可容千艘,往時以居民恃險為不軌,乃徙而虛其地,馴至島夷乘隙巢穴其中,力圖之而後復為內地,備不可不早也。又海中舊有三山之目,澎湖其一矣。東則海壇,西則南澳,皆並為險要。守海壇則桐山、流江之備益固,而可以增浙江之形勢。守南澳則銅山、元鍾之衛益堅,而可以厚廣東之藩籬。此三山者,誠天設之險云(方輿紀要)。
 楼主| 发表于 2014-1-9 22:48:26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香港来自: 中国香港
全閩海道,不過二千里之程耳。五寨、三遊,聯絡犄角。然向者五寨兵船各四十隻、兵二千二百餘名。今節次裁減,船數雖存,大改為小,十僅存三分之二,又大半貼駕軍。儻欲禦大夥倭寇,非復譚軍門兵制之舊不可也。嘉靖四十二年,軍門譚綸題設五寨欽依把總,以舊設烽火、南日、浯嶼三■〈舟宗〉為正兵,增設小埕、銅山二寨為奇兵,而又為之分汛地、明斥堠、嚴會哨。烽火門外水寨,設於福寧州地方,以所轄官井、沙埕、羅浮為南、北、中三哨。其後官井洋添設水寨,則又以羅江、古鎮為二哨。是在烽火、官井當會哨者有五也。小埕水寨設於連江縣地方,以所轄閩安鎮、北茭、焦山等七巡司為南、北、中三哨,是在小埕寨當會哨者有三也。南日水寨設於莆田縣地方,以所轄沖心、莆禧、崇武等所司為三哨,而文澳港哨則近添設於平海之後,是在南日當會哨者有四也。浯嶼水寨設於同安縣地方,上自圍頭以至南日,下自井尾以抵銅山,當會哨者二也。銅山水寨設於漳浦地方,北自金山以接浯嶼,南自梅嶺以達廣東,當會哨者亦二也。繇南而哨北,則銅山會之浯嶼,浯嶼會之南日,南日會之小埕,小埕會之烽火,而北來者備。繇北而哨南,則烽火會之小埕、南日、浯嶼、銅山,而南來者備。

  國初沿海設兵為衛者四,為所者十,謂之正兵,以控禦於內;又為寨者五,為墩澳者數百,謂之遊兵,以哨守於外;且有黃崎等二鎮,兵洪淺等二十四巡司弓兵,安邊等捕盜氏壯,共為之守焉。尤慮地廣官疏,隨地設官。有副使一員,巡視於上,都指揮一員,備禦於中,而各寨有把總指揮,各澳有哨守指揮,千百戶、安邊館有通判,而巡捕、巡簡等官又為之分理焉。平居則信地以守,警報則合力以攻。一號召而兵船數百立齊,一剿捕而兵夫數千響應。此八閩邊地之防也。
 楼主| 发表于 2014-1-9 22:48:52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香港来自: 中国香港
三、四月東南風迅,番船多自粵趨閩,而入於海,其南澳雲蓋寺、走馬溪乃番船始發之處、慣徒交接之所也。附海有銅山、元鍾等哨之兵。若先分兵守之,則有以遏其衝也,而不得泊矣。其勢必拋於外浯嶼,此乃五澳地方番人之巢窟也。附海有浯嶼、安邊等哨守之兵。若先分兵守之,仍撥小哨守把要緊港門,則必不敢泊矣。其勢必趨於料羅、烏沙,此又番船等候接濟之所也。附近有官澳、金門等哨守之兵。若先會兵守之,則又不敢泊矣。其勢必趨於福興。若越於福興,計所經之地,在南日則有岱墜、湄洲等處,在小埕則有海壇、連盤等處,在烽火則有官井、流江等處,皆賊船之所必泊者。若先會兵守之,則亦不敢泊矣。

  閩要衝:晉江之深滬、獺窟,興化之沖心、平海,龍溪之海門,漳浦之島尾,南靖之九龍寨溪皆是也。然莫有如福寧州之尤險者。蓋地勢自西北而東南,至於省城盡之矣。而福寧又在東南,突出海中,如吐舌然;其左為甌括,海居東面,其右為福興,海居南面,福寧獨當東、南、北三面之海。倭舶入寇,必先犯此,故有水寨之設。舊寨在州東北五、六十里三沙海面。永樂初,用福州中衛、左衛福寧軍守之。正統間,焦宏倡議風濤難泊,徒今松山下,似復舊而後可(皇明世法錄)。

  福州南望交廣,北睨淮浙,遠闊若在天際,然施帆乘風鼓柂,三數日可達。海道雖險,苟王命急宣,時或出北,亦不可廢也(一統志案說)。

 楼主| 发表于 2014-1-9 22:49:16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香港来自: 中国香港
南安三面負山,一面距海。同安三面距海,一面負山。是又其形勢之不同也。其屯戍則惟晉江之永寧衛、同安之金門、高浦三所為沿海重鎮(一統志案說)。

  閩海內自沙埕、南鎮、烽火、三沙、斗米、北茭、定海、五虎而至閩安,外自南關、大崳、小崳、閭山、芙蓉、北竿塘、南竿塘、東永而至白犬,為福寧、福州外護左翼之藩籬。南自長樂之梅花鎮、東萬安為右臂。外自磁澳而至草嶼,中隔石牌洋,外環海壇大島。閩安雖為閩省水口咽喉,海壇實為閩省右翼之阨要也。由福清之萬安,南視平海,內虛海套,是為興化府。外自南日、湄洲,再外烏坵、海壇,所當留意者,東北有東永,東南有烏坵,猶浙江之南屺、北屺、積穀、吊邦、韭山、東霍、衢山,江南之馬蹟、盡山是也。泉州北有崇武、獺窟,南有祥芝、永寧,左右拱抱,內藏郡治,下接金、廈二島,以達泉州。金為泉郡之下臂,廈為漳郡之咽喉。漳自太武而南,鎮海、六鼇、古雷、銅山、懸鐘在在可以寄泊,而至南澳,以分閩、粵。泉、漳之東,外有澎湖三十六,而要在媽宮、西嶼頭、北港、八罩四澳,北風可以泊舟。若南風,不但有山、有嶼,可以寄泊,而平風靜浪,黑溝白洋,皆可暫寄,以俟潮流。洋大而山低,水急而流回。北之吉貝、沈礁,一線直生東北,一目未了,內者暗礁,僅存一港蜿蜒,非熟習深諳者不敢掉至。南有大嶼、花嶼、貓嶼,北風不可寄泊,南風時宜巡緝。澎湖之東,則為臺灣。北自雞籠山對峙福州之白犬洋,南自沙馬磯對峙漳之銅山,綿延二千八百里。西面一片沃野,自海至山,淺闊相均,約百里。西東穿山至海,約四、五百里。叢山疊箐,野番類聚。建一郡,分四縣,山川形勢,生熟番性,蜂窠蟻穴,誌考備載。郡治南抱七鯤身,而至安平鎮大港,隔港沙洲直北至鹿耳門。鹿耳門隔港之大線頭沙洲而至隙仔海翁隙,皆西護府治。而港之可以出入巨艘,惟鹿耳門與雞籠淡水港。此亦海外形勢,以捍內地沿海要疆。南澳東懸,海島扞衛,漳之詔安,潮之黃崗、澄海,閩粵海洋適中之要害也(陳倫炯沿海形勢略)。

 楼主| 发表于 2014-1-9 22:49:43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香港来自: 中国香港
李光坡防海策:夫奸船雖往來海中,然非處處皆可登岸,必有泊步下碇之所,然後奸船可止,奸民可出。宜嚴檄沿海帥將,追尋前朝湯和所築自登萊至浙五十九城,周德興所築福建海上十六场鞠低称帘未省糠,擇其要害,量置兵守,詰其出入,捕其奸細,使之孤危無黨,所謂慎設其守者此也。俞大猷曰:沿海安嶴可避四面颶風者二十三處,可避兩面颶風者一十八處。然則奸船雖暋不畏死,而疾風怒濤,亦必擇善地而停泊焉,豈能揚帆鼓枻常出洋外。宜飭邊海巡徼舟將,不必以擒賊為功,惟密偵其巢穴,即以大師搗之,自然可絕,此探止泊而遏之謂也。奸船必資料糧。伺掠米商,能得幾何。所恃漁舟陰載內米,與之交通。且日需淡水,宜登陸汲取。按程計處,皆有常所。當責成督撫嚴檄濱海州縣,凡採捕漁舟,只許單桅平底,朝出暮歸,不許造雙桅尖底,經月不返。凡海船取水井泉之處,可湮者則湮之,不可湮者令土著之民十家輪守,設兵專汛,嚴立條格,犯者抵死。此前朝名將俞大猷、鄧鍾所反覆丁寧,以為此二事實心行之,可以千古永絕海患。然則度要需而絕之,又是三事之最要也(皋軒文編)。

  論海中之形勢,則在臺灣也。台地孤懸海中,土宜五穀。北可至遼,東南則抵漳、泉。全台三千餘里,入版圖者幾二千里,其餘尚系生番雜居,情態叵測。阨鯤身、鹿耳之際,控澎湖三十六嶼之蔽,中國得之,則為屏翰之衛。台中兵卒,宜屯田以定食,漸次開荒闢土,以夷後患者也(郭起元慎防守議)。
 楼主| 发表于 2014-1-9 22:50:12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香港来自: 中国香港
先是海寇鄭成功盤踞金門、廈門間,尋奪臺灣居之。遊■〈舟宗〉入犯,飄忽南北,軍吏苦於奔命。康熙初,廷議以為徙民內,地寇無所掠食,勢將自困。遂悉徙粵、閩、江、浙、山東鎮戍之在界外者,賊計果絀,降者接踵。八年,有詔稍展界,縱民得採捕近海。十九年,福州督撫臣議處投誠之眾,奏請給還民界外田地,以無主者俾之耕種。且曰:方今海外要地,已設提督總兵大兵鎮守,是官兵在外,而投誠在內,計可萬全無慮;詔許之,閩界始稍稍開復。二十三年五月克臺灣,十月兵部議請各省開界,乃以工部侍郎金世鑑、都御史呀思哈往江南、浙江,吏部侍郎杜臻、內閣學士石柱往福建、廣東。事竣奏聞,遂盡復所棄地。民內有耕桑之樂,外有魚鹽之資。商舶交於四省,遍於占城、暹羅、真臘、滿剌加、浡泥、荷蘭、呂宋、日本、蘇祿、琉球諸國。乃設榷關四於廣東澳門、福建漳州府、浙江寧波府、江南雲台山,置吏以蒞之。泉貨流通,奸萌日息。於是恩貸之詔日下,德澤汪濊,耄倪歡悅,喜見太平,可謂極一時之盛矣。

  海戰之弊有四:萬里風濤,不可端倪,白日陰霾,咫尺難辨,一也;官有常汛,使賊豫知趨避,二也;孤懸島中,難於聲援,三也;將士利於無人,掩功諱敗,四也。哨賊於遠洋,而不常厥居;擊賊於內洋,而不使近岸,斯策之最善者(姜宸英文稿)。

  國家東南環海,萬里汪洋,舟楫利涉,為民生之大利。其間宵匪潛伏,出沒行劫,亦為方隅之隱憂。盛京一帶澳岸,向來為洋盜避風之所,今旅順口水師足資彈壓。山東洋面冷落,非賊所戀,一年之間,不過偶一二至。江、浙、閩、廣,則自二、三月至九月,皆盜艘劫掠之時。今天下太平,非有所謂巨賊,不過一、二無賴,饑寒迫身,犯法潛逃,寄口腹於煙波浩蕩之際,而往往不能廓清,歲歲為商民之患,則以商船不能禦敵,而哨船不能遇賊之故也。
 楼主| 发表于 2014-1-9 22:50:40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香港来自: 中国香港
 原賊之起,其初甚微,止一、二人,密約三、五人,潛至港口,窺伺小艇附岸,徑跳登舟,露刃脅舟人駕出外港。遇有略大之漁船,則詐稱買魚,又跳而上。再集匪類至十餘人,便敢公然行劫。此粵東所謂「踏斗」者也。出遇商船,則亂流以截之,稍近則大呼落帆。商自度無砲火軍械,不能禦敵,又船身重滯,難以走脫,聞聲落帆,惟恐稍緩。日久日多,勢漸以大。此等小輩,無他伎倆,但使商船勿即惶恐下帆,又有砲械可以禦敵,賊亦何能為乎。愚以為商船皆有身家,斷不敢思為匪以自喪其身家性命。而且一船下水,必有族鄰鄉保具結,地方官查驗烙號,給與護船牌照,則可聽其隨帶防船器械。倘得請旨弛商船軍器之禁,則不出數月,洋盜盡為餓殍,未有不散夥回家者也。

  哨船之不能禦賊,皆謂萬頃渺茫,從何捕起,風濤險惡,性命可虞。不知賊船在近不在遠。沿邊島澳偏僻,可以停泊之區,試往搜捕,百不失一。蓋彼雖名為賊,未嘗不自愛其生。陡遇颶風,未嘗不自憂覆溺。必有垵墺可避颱颶,乃能徐俟商舶之往來。必待天朗風和,乃敢駕駛出洋行劫。其貪生惜死之心同,則哨緝之方、堵截之候,無不同也。向來各省巡哨,預張聲勢,揚旆徐行,一二月未離江上,又於舟中旦暮鼓樂,舉砲作威,是何異呼賊船而使之避也。若使巡哨官兵,密坐商船以出,遇賊船嚮邇,可追即追,不可則佯避以堅其來。挽舵爭據上風,上風一得,賊已在我胯下,我則橫逼賊船,順風施放砲火,百發百中,雖百賊亦可擒也。所有銀錢貨物,盡賞士卒,勿許將弁自私自利,首功兵丁拔補把總,將弁以次陞遷,無得掩抑,則將士之功名財利,俱在賊船,將不遑寢食以思出哨也(藍鼎元論海洋弭盜書)。

  --以上錄自重纂福建通志卷八十七。
 楼主| 发表于 2014-1-9 22:51:16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香港来自: 中国香港
俞通源,巢人,明洪武三年,以軍功封南安侯。

  張玉,漳浦人,永樂間封信安伯,進封榮國公,加封河間王,世襲。

  火真,蒙古人,永樂時以軍功封同安侯。

  金玉,不詳所始,永樂十八年,以功封惠安伯。

  張昇,永城人,昭皇后弟,正統五年,封惠安伯,卒,庶兄瓚嗣,瓚卒,子偉嗣,偉卒,子慶臻嗣。

  蔣貴,南靖人,正統間封定西侯,世襲,贈涇國公,孫琬襲封定西侯,贈涼國公。

  朱表掬,晉靖王奇源第三子,正德三年,追封安溪王。

  朱彥泥,岷簡王膺鉟第二子,宏治十一年,封南安王。

  朱厚煦,榮莊王祐樞第三子,嘉靖元年,封惠安王。

  唐王聿鍵,小字長壽。其先唐定王桱,太祖第二十三子,永樂六年就藩南陽。聿鍵,桱八世孫也。祖端王碩熿,父世子器墭。碩熿惑於嬖妾,囚器墭承奉所,聿鍵生十三歲矣,從父被囚,日讀書,志氣不挫。年二十八,尚未請名。器墭為弟毒死,碩熿諱之,將傳國於次子,分守道陳奇瑜、知府王之柱入吊,謂碩熿曰,世子薨逝不明,若又不立其子,事且露,國法重。碩熿懼,始請名,立聿鍵為世孫,崇禎五年襲王爵,選江西諸生曾文彥女為妃。七年,流寇入河南,南陽當其衝,聿鍵援潞王事,請增兵三千人,設參將一員,以陳永福充之;不許。八年,賊犯南陽,聿鍵上疏言:臣府護衛一千二百人,以其半為汴梁班軍,給撫臣以下繇役,望明詔念臣困阨,以全軍見還。懷宗報之曰:南陽番軍班直,祖制已久,朕不敢變。九年八月,京師戒嚴,聿鍵率護軍勤王。給事馮可賓、鍾炌上議,祖宗法宗藩不許稱兵,廢聿鍵為庶人,錮鳳陽高牆。守巷宮人索賄不得,墩鎖以困苦之,病幾殆,曾妃割股以進。淮撫路振飛以賑罪宗入高牆,聿鍵告吏虐狀。振飛上疏請加恩罪宗,瞻以私錢,且懲吏石應詔等,聿鍵得稍安。十七年三月,闖賊陷京師,夏五月,福王由崧稱號南京,大赦,聿鍵出高牆。禮部奏請復爵,不許,命移駐廣西平樂府。

  我大清順治二年五月,大兵定南京,福王由鎮江守將總兵官鄭鴻逵等擁眾還閩。聿鍵行抵杭州,與鴻逵遇,而戶部侍郎何楷、戶部郎中蘇觀生等亦自南京胥會於杭。六月,我大清兵克杭州,鴻逵、楷、觀生等奉聿鍵入福州。舟次桐廬,禮部尚書黃道周進謁,遂偕行。閏六月癸未,福建各官迎謁水口驛,聿鍵自發銀一百五十兩,令有司葺行宮,勿擾民。丁亥夜四鼓至福州(榕城紀聞云:時有星大如杯,光甚倏,散為白氣兩道如帶,自室抵壁,移時方沒,光散時有聲如砲)。詰旦,道周與福建巡撫都御史張肯堂、南安伯鄭芝龍等請聿鍵監國。鴻逵謂當急正位,不然無以厭眾心。諸臣皆以監國名正,候出關建號未遲,而鴻逵豔推戴功,不數日即定議。丁未,告祭南郊(案榕城紀聞云:以釣龍台為天壇),大赦,建號改元,自七月初一日稱隆武元年,遙上福王尊號曰「聖安」,以布政司署為行殿,福建為福京,福州府為天興府,分天興、建寧、延平、興化四府為上游,汀州、邵武、泉州、漳州四府為下游,各設巡按。進封芝龍、鴻逵為侯,鄭芝豹澄濟伯,鄭彩永勝伯,並賜號奉天翊運中興宣力定難功臣道周為吏部尚書武英殿大學士,肯堂為吏部尚書兼左都御史,楷為戶部尚書,黃錦為禮部尚書,曹學佺為兵部尚書,周應期為刑部尚書,鄭瑄為工部尚書,郭維經為吏部侍郎,原任福建提學道李長蒨為戶部侍郎,蘇觀生為翰林院學士兼禮部侍郎,原任福建巡按御史吳春枝為兵部侍郎兼右副都御史,劉若金為刑部侍郎,馬通理為通政使並賜號奉天翊運中興宣猷守正文臣,餘各官陞賞有差。聿鍵素重道周學行,故為首輔。聿鍵銳欲收羅時彥,設儲賢館,分十二科,招四方士,令觀生領之。既而應招者率庸流,聿鍵亦厭而罷其事。尋超拜觀生東閣大學士,參預機務。
 楼主| 发表于 2014-1-9 22:51:44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香港来自: 中国香港
 是時,芝龍晉封平國公,兵事悉芝龍為政,恣橫殊甚。一日,聿鍵賜宴,芝龍以公爵,欲位道周上,道周與爭,眾議抑芝龍;由是文武大不睦。芝龍議簡戰守兵,自仙霞關而外宜守者一百七十處,計兵十萬,戰兵如之。閩粵餉不支其半,乃請催取府縣積年銀穀未解者,並預借兩稅一年,遣侍郎科道徵發督迫,閭里騷然。復令撫按以下蠲俸助餉,鄉紳大戶勒責樂輸,廣開事例,倡優僕隸並列冠裳,干謁官府,凌虐里鄰。晉江令金允治聽訟,兩造皆稱職官,挺立而語,至互毆於庭不可制。其弊皆芝龍倡之。聿鍵性素儉,自稱號後,布衣蔬食,不御酒肉,而又勤於聽政,批答章奏,丙夜不休,頗有君人之度。然國事孔棘,兵食困乏,政歸鄭氏,諸大帥多巽懦觀望,聿鍵竟不能有所為也。

  我大清遣大學士洪承疇總督南方軍務,御史黃熙允招撫福建。芝龍與承疇、熙允同里,密通音問,講歸款,聿鍵不知也。屢促芝龍出兵,輒以餉絀辭。道周知芝龍終無意出關,乃自請募兵江西。聿鍵付道周空劄百函,命詹兆恆為兵部侍郎、萬文英為兵部員外郎監道周軍。以七月二十二日啟行,所至撫安遺黎,聯絡聲勢,遠近頗響應,得卒九千餘人。八月,大學士黃景昉、呂大器、路振飛、朱繼祚、曾櫻五人始至行在。

  先是聿鍵德振飛不忘,命吳江諸生孫久中齎手敕拜振飛左都御史。振飛赴召、道拜文淵閣大學士。至則大喜與宴,抵夜分,撤燭送歸,解玉帶賜之。聿鍵每責群臣怠玩,振飛因進曰:上謂臣僚不改因循,必至敗亡,臣謂上不改操切,亦未必能中興也。上有愛民之心而未見愛民之政,有聽言之明而未收聽言之效,喜怒輕發,號令屢更,見群臣庸下而過於督責,因博覽書史而務求明備。凡上所長者,皆臣所甚憂也。其言曲中聿鍵之短云。

  都察院張肯堂請出募舟師,由海道抵江南倡義旅,而勸聿鍵駕由仙霞趨浙東,與相聲援。聿鍵乃加肯堂少保,給敕印便宜從事。擢文選郎中朱永祐為吏部右侍郎、福州推官徐孚遠為兵科給事中從行,二人皆肯堂里人也。芝龍陰阻之,不成行。

  是月曾妃至,冊為皇后,贈妃父文彥為吉水伯。妃警敏通文章,聿鍵手批奏章多至數百言,不及者必送妃代批。每群臣奏事,妃於屏後側聽,俟聿鍵退朝,共決可否。聿鍵頗嚴憚焉。
 楼主| 发表于 2014-1-9 22:52:14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香港来自: 中国香港
九月,流賊李自成竄死,湖廣總督何騰蛟收降其將劉體仁等所部十餘萬。而自成兄子錦奉自成妻高氏,擁眾三十萬,復至豐州乞降於湖南巡撫堵允錫。表至,聿鍵大悅,加允錫兵部右侍郎兼右僉都御史,總制其軍,手書獎勞。錦等皆賜名授官,號其營曰「忠貞」,置之荊州。拜騰蚊東閣大學士兼兵部尚書,封定興伯,仍督師,令規取江西。

  先是魯王以海在台州,兵部尚書張國維與給事中熊汝霖等奉以海監國於紹興。十月,聿鍵使給事中福安人劉中藻頒詔浙東,國維馳疏上聿鍵,略言國當大變,凡為高皇帝子孫,所宜同心併力,共圖興復,成功之後,入關者王。且監國當人心渙散之日,鳩集為勞,一旦南拜正朔,鞭長不及,悔何可追。臣老矣,豈敢朝秦暮楚,有所左右於其間哉?聿鍵乃召中藻還,自是閩、浙如水火矣。

  是時,我大清兵入江西,諸郡皆平,惟贛州未下。左庶子楊廷麟、修撰劉同升與南贛巡撫李永茂集士大夫於明倫堂,勸輸兵餉,協謀舉事,立忠誠社,招致幾三萬人。聿鍵手書至贛,加廷麟兵部尚書、同升國子祭酒。既而廷麟、同升復吉安、臨江二縣,命廷麟以本官兼東閣大學士、賜劍便宜從事,復擢萬元吉為兵部右侍郎,總督江西、湖廣諸軍並兼南贛巡撫。廷麟等請聿鍵出江右,何騰蛟請出湖南,浙中諸將請出衢州,蘇觀生以閩中事權悉為鄭氏所握,極言廷麟、元吉可倚,勸聿鍵幸贛州。於是聿鍵決意自贛入楚,遣觀生先行,赴贛州募兵。芝龍知物論不平,非出關無以弭眾議,乃請以鄭鴻逵為左先鋒出浙江,鄭彩為右先鋒出江西。聿鍵令築壇,設天帝、高皇神位,駕幸西郊行授鉞禮。甫拜跪,風雨晦冥,大風起,壇上燭皆滅。及鴻逵出城,馬蹶踣地,識者以為不祥。鴻逵至仙霞鎮,託候餉,駐不行。十一月,聿鍵下詔,以唐王聿釗、鄧王鼎■〈土器〉監國,大學士曾櫻協同鄭芝龍留守,以吳震文為隨行兵部侍郎、王觀光為隨行戶部侍郎,皆兼吏、兵、禮三部,張家玉、王履貞為隨行兵科,亦兼吏、戶、禮三科。十二月,聿鍵戎服登舟,大學士何吾騶等從。大學士黃道周進至婺源,遇我大清兵,戰敗被執,諸軍皆潰。聿鍵駐蹕建寧縣。我大清順治三年正月己酉朔,聿鍵不受朝賀,以三大罪自責。魯王以海自見兵力孱弱,遣柯夏卿、曹惟才聘於聿鍵。聿鍵手書報以海曰:朕無子,王為皇太姪,同心戮力,共拜孝陵。朕有天下,終致於王。浙東所用職官,盡列朝籍,無彼此。二月,聿鍵將出汀州。芝龍不欲聿鍵入贛,令軍民數萬人遮道呼號,擁聿鍵,不能行。芝龍具表請回天興。聿鍵不得已,退駐延平。三月辛未,我大清兵克吉安。時鄭彩屯廣信府,棄城奔入分水關。聿鍵削彩職,令圖功自贖。四月,聿鍵命禮臣追復建文年號,立忠臣方孝孺祠。五月,廷試貢生,取萬荊等十二人,命為萃士,照庶吉士例翰林院教習。六月,福京鄉試,廣額七十名,流寓者皆入試。以編修劉以修、閔肅為主考,取葉瓚等一百七十五名。士子多以賄進,乃命覆試,落四名,逮同考推官王三俊下獄,追贓一萬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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