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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撒了盐的回忆-警事生涯(写福州警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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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5-30 20:35:2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来自
撒了盐的回忆-警事生涯
                                一位福州警察的回忆

作者: 穿开裆裤的男人 转自SOHU社区

防暴,官方的定义是担负市城区街面上的巡逻执法任务,担负“110”报警的处警任务,维护社公治安秩序,维护交通秩序。担负全市防暴任务,参与处置重大突出事件,维护社会稳定。承办市委、市政府和市公安局交办的其他事项。对一些特定的突发事件给予制止 。简单解释,就像,古时候有钱人家的护院家丁。
   回想防暴生活,心里总是错综复杂,它让我们大多数刚迈出学校大门的男生,在公安这条流水生产线上,变成了型号统一的男人,
   近半年的封闭训练,不能把一个普通人变成李小龙,但可以把一个普通人变成警察。警标障碍训练,散打课,射击课,偶尔的警务急救技能训练……
   完全军事化管理,每天三个小时的军姿,五公里负重越野,十公里拉练,从开始的叫苦连天到后来的默默忍受,在极短的时间里,把一群胸怀大志的热血青年,培养成了标准的煤气搬运工。
   教官是一个部队转业的特种兵,传说他在部队里操练死了一个兵,我们每天都战战兢兢,生怕成为下一个被操死的冤魂。
   如此训练的唯一好处,就是让我们原本强壮的身体更加吓人了,走路的时候一改过去螃蟹八字步,抬头挺胸,双肩后张,看上去就是一群雄性荷尔蒙分泌过多的男人。
   除了体能训令,练得最多的就是方阵,冲击方阵,防守方阵,“我们的任务就是以暴制暴!”这是教官每次必喊的话,每当这时候,“呜哈”,我们就会拿出全身力气大叫着回应,并且挥舞着手中的警棍做力劈华山势,教官在一旁摸着小胡子赞许的点头,家丁就是这么培养成的……
   体能突飞猛进,其他警技却原地踏步,散打实战的时候,两位弟兄拥抱在一起,像疯狗一样互相啃咬,“唉,还不如街上的小痞子呢。”队里一位领导叹气。
  手枪射击,印象中就是脱靶,一直,打个十环,会乐得在垫子上翻滚,丢人啊。
   四个月,最难以忍受的就是二十三人的统铺和基地里的警花。一个二十三人的房间,到了晚上睡觉,状况层出不穷,有磨牙的,说梦话的,放连环屁的……我的对铺,闽南人氏,公然在梦中唱歌,唱一会儿,啧啧嘴,又重头唱,最让人无法忍受的就是有史以来就一首歌,TMD就没换过。至于基地的女警,只能用鬼斧神工来形容了。作为一个理工类的男生,我也阅龙无数,我的梦中情人,是一个白衣天使,有一天,她会骑着一只喷火的恐龙来找我,可是,我只见到了恐龙,没见到天使。刚进基地的时候那会儿,心理承受了一波又一波的打击,而且天天都有惊喜。最后,在食堂吃饭时,见一长得像倒立的金华火腿的师姐在对着镜子挤豆豆,还一副享受状,我当场崩溃。每次出防暴基地,我都有一股冲动,想拥抱在街上每一个可爱的女人,告诉她,我从诛罗纪公园逃出来了……
  2003年,多事之年,福州凯旋集团董事长,陈凯,一个让市委,市局,政法委里边大人物纷纷落马的男人;上街,大学城,当地农民因为耕地问题,频频与政府发生冲突。防暴,当时还没有成立特警大队,做为市局的机动部队,像飞刀一样被投来掷去,疲于奔命。可惜,我们不是小李飞刀,我们是菜刀,撒旦的菜刀。

2003年11月,大学城基建如火如荼进行中,当地居民和政府的磨擦也不断升级,防暴队进入备勤状态,取消了休假。
   下午一伙人打完篮球,在基地小买部喝饮料,大家正兴奋地聊天,突然鸦雀无声,我转过身,一位身材娇好的女孩,01的师姐,看着她缓缓而过,老林突然一声叹息“就这水平,已经算是防暴的极品了。”众人无语。我想到她那张上嘴唇和鼻尖平行的大嘴,不由一阵恶心,“切,大嘴鳄。”大伙一阵狂笑,笑声中,她回头瞪我,我仰望天空,作沉思状。
   11月的一个上午,晴,25-30摄氏度,8点钟,我们接到命令,在操场上整装待发。很多人在轻声的聊天,我抛玩着手里的头盔,旁边的晓晓不安地问我,“今天什么情况?”我笑着看着他清秀的脸,这个师范大学美术系的毕业生还处于做梦的年龄。我拍拍他的肩膀,没事的。他抹了抹汗,发呆。
   今天的气氛不对,大队长靠着栏杆,大口抽着烟,凝重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今天的任务不一般,他身后二十辆中巴车一字排开,车头防暴警察四个字闪闪发光。有人扯我的耳朵,老林笑嘻嘻地凑上来,“第一次执行任务,紧张吗?”我按捺住早已过了一百的心跳,面不改色地告诉他,NO。“等会儿咱哥们要尽量靠后哦。”我望着这个一米八三的男人,大学四年到防暴,他的身高和胆量一直成反比的。
   9点40分,大队长接了电话,合上手机,向教官使了个眼色,“稍息,立正……”大队走到队伍前说了些官面话,强调对暴徒要果敢,果断,绝不姑息,“暴徒?”我们面面相觑,不是要出警去伊拉克吧。
   车队出了市区,上了国道,前方110警车开道,紧接着是两辆领导的三菱,屁股后就是我们的中巴,275个防暴菜鸟奉命出征。车上一片寂静,车上的兄弟都在微微发抖。三十分钟,拐入大学城区,车上有人在轻呼,来了,来了。我握警棍的手狂出汗,车停下,戴上头盔,轰轰下了车。
   着实吓了一跳,开阔的工地上聚集了千把号手持锄头扁担镰刀等各种兵器的村民,用地方土话问候着我们的亲戚……中间是一辆被掀翻的警用北京吉普,几个派出所民警正灰头土脸地和领导汇报情况。老林看看手里的警棍,对比了一下村民的兵器,绝望地说,这***是义和团吧。“哗!”人群发出嘘声,我们吓了一跳,“防守阵列!”教官大吼。前面25个弟兄立起钢化盾牌,后面的紧贴成了人墙,把领导们密实地隔在后头。我和老林在第三排,我抬头,四周的小山包上站满了看热闹的群众,“我操,看电影啊。”不满。
   推进!我们手挽着手,“嘿哟嘿哟”向前迈步,相隔十余米时,人群中铺天盖地飞来一堆石头,砖头,啤酒瓶,盾牌和头盔订当作响,我身上中了几块飞石像被人海扁了几拳,巨痛,蹲在地上。看着对面指着我们破口大骂的人群,耳边隐约传来教官的声音,上上上。
   根据训练大纲,我们组成三人一组的进攻阵形,只要把前边一些人给制服了,事态就会明朗很多。我冲上前,揪住一个穿花格子衬衣的愤青,他推了一把,飞腿踹来,“靠,敢还手!”我侧身,接住他的外脚背,扬起警棍,对准他的小腿骨面狠狠地砸下去,“啊”惨叫,“断了吧,爽了吧!”我冲着他吼道。
   不断有村民被抽倒下,各种尺码的皮靴上前猛踢,再把失去反抗能力的人架着丢到车上去,空气中弥漫着血的味道,大家都打红了眼,谁都顾不上谁了。
   我伸手抓住一个正一路小跑的妇女,喝道,跑什么!她低头啃我的手腕,MD,给了她一脚,她抽动着倒下,我抬腿,犹豫着又放下了,后面传来惊呼,我刚想回头,后脑勺传来剧烈的轰击,摇摇晃晃地回头,两个同事正把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摁倒在地上,旁边丢着一根闪着银光的镀锌管,老林怪叫着上前在男孩脸上留下了几个43码的鞋印,他口吐白沫,仍恨恨地看着我。眩晕中,想起伟大的毛主席说过的话,“与人民为敌,死路一条。”
   五个多小时的镇暴和清场,把现场交接给辖区派出所的时候,天已黄昏,我躺在车上,很安静,只有四处大大小小滩的血迹才能证明刚才发生过什么。我们抓获了一百多名“暴徒”,他们拿着政府强征地给他们发的一点点钱无家可归。只是他们用错了办法,可是,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才能唤起一些官员的同情,对不起,农民兄弟,为了每个月的几百大洋和所谓的前途,我不得不违背自己的良心……
   在基地躺了整整两天,教官给我看那顶被打出裂纹的防暴头盔,我苦笑,大伙儿凑钱请几个受伤的兄弟海吃了一顿,嘻嘻哈哈,就把过去的事给忘了,年轻,原来是可以如此的不负责任。
   周末,我提着大包小包平时积攒下来的衣服准备回家大清洗,临到车棚的时候,“杨”,有人叫我,我回头,“大嘴……师姐”我抓着头皮走近她,“有事吗?”“你什么意思”“什么什么意思?”“你给我取的外号现在整个大队都知道了。”她一边卷袖子一边说,“是个男人你就别还手。”我呆呆看着她那双犹如卤水店里那种次品鸡爪般的手,“把眼睛闭上!”她冷冷地望着我,我一楞,随之嘿嘿傻笑,这要求太俗了,你不会想偷亲我吧。“你……”看着宽大迷彩服下的肩膀微微颤抖,我突然起了怜悯之心,“我要回家,该天再说。”转身,她猛地拽住我的手,我的心一沉,原处有同事驻足观望,我回头,“你到底……”蓬,鼻子一阵酸痛,眼冒金星,楞楞地看着她跑远,慢慢躺在跑道旁,任鼻血肆无忌惮地流出,脑子里一片空白,我被一个女人揍了,还被,还被吃了豆腐

春节快来临了,针对节假日前后犯罪率直线上升,市局推出了冬季攻势,加大了打击力度。防暴时而上街配合交警维持交通秩序,时而跟在110屁股后面上路面巡逻,其间还抽空参与了一个大型招商会和两场演唱会的安保任务,弟兄们疲于奔命,怨声载道,十分不理解自己到底是防暴队还是武装民兵。
   凌晨3点40分,换班的兄弟们拖着沉重的脚步回来了,在食堂吃完基地给我们定额的宵夜(每人一元五角的标准)后,澡堂挤满了疲惫的人们,因为蓬头不够,许多人就坐在长条椅上,靠着衣柜睡着了。看着那一张张还带有稚气的脸,为着同一个理想而聚在了一起,“真好。”我痴痴地想。
   早晨,被急促的哨声惊醒,我略一迷糊,“紧急集合?”我一个鲤鱼打挺,额头却亲吻了上铺的床板,“我操”我一边穿着作训服,一边指着床,“回来我再收拾你!”夹在人群里涌向一楼的装备室,五分钟后,集合完毕。一半的弟兄还没回来,一半的弟兄睁着通红的眼睛望着大队长,“上车吧”声音已经沙哑了。上车,抬头看车头的电子钟,8点32分,狗日的,我恨恨地骂道。
   打开车窗,猛地发现不远处的沙坑旁,大嘴鳄和几个师姐注视着这边的情况,我缩起半个身子,“主啊,响个雷劈昏她们吧……”
   昏昏欲睡中,有人摇晃着我,揉揉眼,市政府??市委铁门紧紧关闭,门口十余个荷枪实弹的武警,几位交巡在忙乱地指挥交通,大门口前几米的地方,坐了百余号人,等等,看清楚了,几乎全是老人。下车,列队,从他们举的各式各样的牌子,勉强可以了解到,单位倒闭,工资退休金,什么都泡了汤。听着几位市府代表口若悬河地劝说,我打量了面前的一位老太太。发白的羽绒服,黑色的棉裤,梳得整整齐齐的短发,她始终没有抬头,手里举着一块小小的木牌,我费了好大的劲,才看清上面的字,“我要吃饭……”
   九点多钟,人流渐渐多了起来,交通陷入瘫痪,几个西装见劝说无效(我们听了都觉得烦)商量了一会儿,其中一个秃顶的男人向大队走来,耳语了几句,大队眉头紧缩,随后几个西装穿过人群,消失了。
   一百多双眼睛在盯着大队,许久,他费力地伸出一个指头,痛苦状挥了挥手,“武力镇压?”大家都惊呆了,难道今次市府态度如此强硬……且不说围观的人群和那些扛着摄像机的记者,面对这些叔叔爷爷奶奶辈的人,天。
   “嘿哟!”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喝声,抽出警棍,缓缓向前,人群像开了锅的水一样沸腾起来,面前的这些老人纷纷抬起了头,有的呆呆地望着我们,有的试图把手里的牌子举高,我亲眼见到一对老人互相拉紧了彼此的手。握着警棍的手都在发抖,大家都清楚地了解,一棍挥下,这一辈子,将永不得安宁。
   命令总要执行,一个中年男子被拖出来了,他像泥鳅一样在地上翻滚,嘴里问候着我们十八代的近亲,他的老婆狂号着抱着其中一个弟兄的皮靴,扯开,架上了中巴,大家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引起民愤。
   我上前轻轻抱住面前的这位老人,她紧紧箍住我的脖子,喃喃自语,“我儿子不要我,政府也不管我了吗。”防暴头盔上的玻璃贴着她的脸,我看着一行混浊的泪慢慢划过脸颊上的那片先税撸?纫蝗恚?畹愎蛳隆M蝗唬?巳褐邢炱鹆艘徽笳粕??仁乔嵛⒌模?夯旱模???浜渥鱿欤?凶藕炔噬?4蠡锒?虮Щ蚍觯?颜庑┤硕寂?狭顺怠??肆鹘ソド⑷ィ?铣登埃?蠖优牧伺奈业募绨颍?壹?搅宋ㄒ灰淮挝⑿Γ??摹?br>   原来,人都是有感情的,只不过,在利益面前,感情是最容易被抛弃的。
   第一次执行任务,和最后一次,就像蝉脱壳一样,完成了一次蜕变的过程。延续了几千年的理想,还将继续延续下去,同这浮噪,浅薄和喧闹的世界对抗。
   几天后,我接到了一个借调令,同八十多个弟兄,要离开防暴基地了。中午,我站在操场上,看着这些熟悉的沙坑,平衡木,梅花桩,呆呆地,一个小时。提起旅行袋,向熟悉的楼层挥手,转身。大门口,一个师弟和师妹在遮阳伞下守岗,我点起一根烟,深吸了一口,吐出一个巨大的烟圈,把烟插在了身旁花坛的一个小土包上。在烟圈没有消散前,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拥抱了师妹,不长,几秒,在他俩惊谔的目光中,我对自己说,“大嘴鳄,我们扯平了。”身后传来两个声音,男:他没事吧,女:神经病!我向后晃了晃手,狂笑着离去。

巨蟹座,那一批脆弱而敏感的人们,家庭是他们的全部,巨蟹座的人很多都在唱情歌,他们的声音有种异常的吸引力,让你可以在黑夜里莫名其妙地安静下来细细述说自己的心伤,04年,可爱的蟹会有一段单纯美丽的感情。
   “啪”我合上书,老林笑呵呵地在旁边说,“打算泡妞呢,看这种书。”老林是我大学四年的舍友,防暴的铺友,最后一起借调到分局,只不过,他在刑侦大队,我在交巡大队。“猿粪哪。”每次提起这事,他都会带着那种很欠扁的表情勾住我的肩膀,“晚上宵夜你请。”我浑身发冷,如果这个男人是上帝阴差阳错给我的礼物,我会毫不犹豫地挥刀自宫。走吧,离开图书城。
   分局交巡大队有三十多号人,交巡合并后,取消了中队制,设立了若干个警务区,四辆出警车,二十台警用摩托。我在二组,也就是二号车,二组四个人。老王,部队转业,最大的缺点就是有狐臭,最大优点也是有狐臭,只要有他在,任何会议都会提前结束。辉哥,五年警龄,用一个字形容他的话,就是色,色狼我见得多了,色得如此理直气壮的,他还是唯一一个。小罗,警校毕业生,热情和闷骚都洋溢在脸上的青春豆上,当时,我还没进司,肩上两个蛋,和他平起平坐。
   第一次和老王巡逻,他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小伙子,交警的业务虽然粗糙了点,但你也要用心学啊……最后,他不只一次对我说,过路的长途车,尽量别碰他们,“唉,大家都不容易啊”他摇头,我肃然起敬。
   第一次和辉哥,对我进行一番严厉的政治思想教育后,突然话锋一转,“**发廊新来的两个小姐不错,我带你去看看吧。”巨汗,能将一件冠冕堂皇和另一件极其龌鹾的事顺理成章地连接在一起,真是古今奇人啊……不过,后来我和小罗都盼星星盼月亮能轮到和他一起当班。
   小罗不会开车,所以经常跟随我们出警,遇到案子,他总是和嫌疑犯一起坐在后座,直到他哭着喊着考了驾照,此事方才做罢。后来我得知在分局考驾照只要五百元时,捶胸顿足,在学校,我可是花了三千多大洋啊。
   春节过后的一个晚上,一辆菱帅警车静静地潜伏在黑暗的小路口,车头对着国道,车里两点火光忽明忽暗。“今晚让你见识一下真正交巡的风采。”辉哥吐了口烟。“呼——”一辆罐装车呼啸而过,“追它!”我手忙脚乱地打火,上档,车猛地一窜,熄火了,我尴尬地望着他,沉默了许久,他冲我伸出手,“大哥,让我看看你的驾照。”一辆加长货车慢慢驶入我们的视线,辉哥按着我握在档位器上的手,“冷静。”我点点头,启动,打开警灯,拉着警笛,追了出去。
靠近点,再靠近点,他大声地指挥着,两车平行的时候,他操起车载扩音器,“靠边停车,驾照行驶证货单,统统拿过来!”有点类似某电影的对白,IC IP IQ卡,统统告诉我密码……我忍不住笑
   司机一路小跑到窗口,“警官”,听到这句话,我通体舒畅。
   警(辉):超了没有
       司机:没有
         警:去过磅
       司机:超了超了……
         警:对嘛,做人要老实,超了多少
       司机:一两吨
         警:放屁,货单上14吨,行驶证是8吨的,是你傻还是我傻了!
司机(擦汗):是是是,是我傻,我小学没毕业
         警:罚五百
       司机:不会吧,太多了啊
         警:找老板报销
       司机:老板怎么会报销这么多啊
         警:操,全中国老板超载都给报销,你老板赖蛤蟆插两根羽毛,装外国鸟啊!
    沉默…………“要不再扣六分?”“罚五百好,罚五百好,您真是一个好人。”开单,签字,辉两眼一翻,“走-”,我发动车子,离开。
     路上,见我闷闷不乐的样子,他笑笑,你可怜他?我点点头,你可怜他,谁可怜我们!每个月五十张的定量,不完成,我们他妈喝西北风去啊,我使劲点头,他摸着我的头,“小老弟,太有同情心,是干不了这一行的。”想着这司机一路上还不知要被怎么榨单,我突然郁闷起来。
    说实话,每天发生的一点一滴的事,都会消磨人的热情和激情,原来,在正义的下面,还有许多我们看不到的东西,可是,除了质疑我们的理想,弱小的我们,还能做些什么呢。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了,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里,发生的事,我觉得是自己之前二十五年甚至是许多人一辈子都很难得遇上的。
    交巡肩负着交通执法和巡逻出警双重任务,其实,更偏向交警这一块。刚开始的时候,由于业务不熟,局里没有我们几个年轻人下指标,我们干得更多的,就是巡逻出警。就有了下面这些记忆较深的事。
    一对大学恋人,躲在偏僻的树林里谈情说爱,发现太晚了,不敢回去,打110,结果我们送他们回去,路上狂教育他们一顿。
    某日接警,*村口有人打群架,紧张,带了枪,纠集了几个联防队,赶到现场,原来是几个小孩子在玩摔交。
    一个女人报警,说有人要杀他,经过询问,原来是一对夫妻,女的红杏出墙,丈夫打了她一顿,我们做调解的时候,她丈夫顶了一句,换你们戴绿帽试试,众人皆倒……
    一个老奶奶家的水母鸭被偷了,我蹲在她家里听她哭诉了三个多小时,实在受不了,到市场买了一只给她,老人还抱怨没原来那只肥。
    傍晚学校保安报警有人要跳河自杀,我和小罗到现场说尽好话,苦苦哀求,连自己都被感动了,那女人依旧不停在护栏边走来走去,自言自语,我要死我要死,无奈把她扛上车,带回分局,末了才知道是个神经病。这种事发生多了,渐渐了解,自杀的,男的比女的多,最后死了的,女的比男的多,唉,女人确实狠了点。还有一种人,根本不想死,只会嚷嚷,让我死吧别拉我,烦了,大喝一声,要死他妈赶快跳!他就乖乖下来了。

发表于 2005-5-31 10:43:50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写得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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