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炮神”的传说

天涯

    相传1884年甲申七月初三，正在三江口云门寺坐禅对
奕的鲤鱼精与鹤仙，忽被一阵腥风血雨扰乱清静，惊跳起
来，鲤精大叫道：  “不好!我等如此误事!只打个吨工
夫，何故就血光冲天?”鹤仙亦十分骇异道：  “民间适才
不是为庆光绪帝诞辰，张灯结彩的吗?刚刚还样云缭绕，歌
舞升平的呀!”
    二仙登时驾起样云，逆时飞行，但见一幕幕灾象惨景
目不忍睹!这是怎么回事?原来这就是震惊中外的甲申马江
中法战役。法国因侵略越南，与援越抗法清军发生冲突，
爆发中法战争。事后法国舰队突闯闽江，驶入马尾军港。
法规驶入马江时，由于驻闽钦差大臣张佩纶奉军机大臣李
鸿章“不准水师先行发炮，违者虽胜亦斩”之令。致使马
尾水师舰艇猝不及防，被法舰团团围住，水师旗舰“扬
武”、“扬威”号受重创，爱国官兵不顾生命它危发炮轰
击敌旗舰，一举命中指挥台。  “福星”号炮艇距法舰最
近，刚开战就受重创，官兵斩锚冲入敌阵，猛轰敌旗舰；
炮艇“扬武”号被法舰击穿，官兵依然奋战，直至最后被
敌人鱼雷击沉之时，仍射出最后一炮，”击伤敌舰。战事约
进行半小时，我水师全军覆没，真是血染马江水，忠义尸
躯浮满江，天道难容! 水师舰艇十一艘，商船十九艘，被
击沉击毁，阵亡官兵七百余人。
    福州将军穆图善亲临营地指挥，时本营右翼佐领黄恩
禄字彝卿，穆将军深为赏识其有将材，运筹唯彝卿之言是
听，委为领兵统带，率三营旗兵驰赴闽江口：闽安、长
门、下塘寨前线，围歼法寇。彝卿幼承家学，黯兵法战
策，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古制为由，有议先发制
人，堵歼法寇於马江。率属下兵勇掮著土炮沿江设防伏
击，命部属见敌舰即尽力攻击，己则身先士卒，士气昂
然。捷字营哨官李全寿遵穆帅和黄统带令，不畏艰难，亲
燃巨炮，奋勇出击，不幸为敌舰炮弹击中头部而殉职。此
役兵勇阵亡七十余位。有民谣一首传诵：  “法夷打闽安，
旗勇战沿江，战死李连安，炮伤张十三，家家泪水淌不
干。”二仙自知一时失察，铸成大祸，鹤仙急往云门扯块
蘑菇云抛向江中，这块蘑菇云飘落而下，汹涌东去的退潮
立即打著旋涡回头，战死的烈士遗体，也向蘑菇云漂流过
来，蘑菇云里裹纳了海战中所有烈士的忠骸，一百漂到详
屿琴江北门外停在江边，以让尸亲相认，至今那蘑菇云仍
停留在那里，成为远近闻名的蘑菇石。
    鲤鱼精同样悲愤交加，因来不及向天庭复命，急取下
身上五片鳞甲，一口气吹成五名旗人装束的炮兵，火速奔
赴北门外炮台。但见法国旗舰刚刚摧毁了马尾水师正往下
游驶去，说时迟那时快，五炮神变作的旗兵炮手瞄准敌人
旗舰，使劲拉动炮栓，  “通!通！通！”密集的炮弹挟着
无边的怒光数排并发，正中法国旗舰，敌舰的旗杆被打
断，法酋孤拔被打伤，毕竟因拉动炮拴用力过猛，其中一
位炮神把中指扯断。沿江军民看到法国旗舰忽然偃旗息
鼓，受伤逃命的狼狈相，皆知炮台有神相助，难免一传
十、十传百地传开了。  “五炮神”的传说也就不胫而走，
愈传愈深入人心了。后人为纪念马江海战中两岸牺牲的英
烈，在马限山麓建有“昭忠词”，在琴江北门外建有“忠
魂堂”和“五炮神庙”，每年七月初三，洋屿琴江民众自
发来到江边，供上时鲜瓜果，剪纸招魂，放水焰口，祭奠
英灵，此种风俗一百沿习至今。
    据说那庙内五位炮神，威风凛凛，身着旗装，手扶大
炮，雄视闽疆，捍卫闽海，中间那位旗兵炮手扯断了一只
中指还历历可见。(现塑像已不存，仅有画像)。
    而那鲤鱼精与鹤仙呢?二仙自从目睹这场人间劫难，
发愿誓守三江口(即马江、琴江、乌龙江交汇处，今洋屿
琴江村)，因此琴江村北门外，榕树下，  屏风墙上书有
“海国屏藩”四个大字(今已不存)，教育后人勿忘国耻。
正是“忠魂堂前，亡羊补牢未为迟；五炮神庙，余勇可贾
战敌酋。”那鲤精就一变而成琴江村的鲤鱼山，鹤仙就成
了云门寺所在的鹤冈。琴江村原是近代海军与水师的营
盘，因而也俗称“营盘军”。琴江村当地人多是官兵后
代，不仅海员多，而且出了好几位海军司令和舰长呢。

曹自东

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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