捎给母亲的一封家书

一勺

——清明节对郑忠华烈士的缅怀

妈，妈妈！您在哪里
孩儿在呼您，唤您，儿在想您
妈妈。您听见了吗
孩儿记得，您送儿从军路上，您的眼角挂着泪花
孩儿今天在梦中看见您已是满头霜发
这一定是孩儿让您累了，但您还没有歇息下
昨夜的一场寒风送来了休息，那一定是您的声音
那一定是您，还在一针一线地想给孩儿
编织一件过冬的毛衣吧
轻微的抽线声，已足够暖和儿心了
儿从襁褓时，就开始听着
一直听到穿上了绿色的军装
当孩儿在军营的梦乡中醒来
仿佛又看见您悄悄地来到儿床前
轻轻地给儿盖上裸露的手臂
当孩儿训练感到疲惫时
孩儿就闭上眼睛
仿佛又听到您悄悄地来到我跟前
用长满茧的双手轻轻地揉着我的双腿
当我散步过操场时
眼睛总盯着那棵弯腰的老榕树
它多像您对着门前那口井汲水时的姿态
妈妈。这么多年了
您还是那样坚持，坚持在大雨来临之前
或狂风过后，您一次次来到河边
孩儿多么想您亲手为孩儿合上双眼
用您温柔的手，再次抚摸孩儿的脸颊
让孩儿在冥冥之中
再次感触您手上粗硬的老茧
妈妈。我多想问您
孩儿走后，那一场洪水还带走了什么
那些乡亲们身体还健康吗
洪水过后的大地又长出新绿了吗
我的身体，多想跑过那滩水呀
妈……
妈妈。孩儿多想对您说
孩儿还记得从军时的乡亲们的期望
和您从小教我做人的道理。孩儿多想向您证明
我，作为一名军人
没有给您丢脸，没有给家乡的父老乡亲丢脸
妈妈。这么多年了
我和我的忠实灵魂没有远离家乡
默默地守着昔日的故土与孩时流连的地方
故乡的明月依然在对我欢笑
故乡的轻风仍让我倾诉思念的衷肠
但孩儿不会忘记故乡的许许多多亲人，把泪水洒在我身上
把鲜花、美酒、香烟排在我墓碑前，让孩儿知道今天的生活幸福
还有他们的后代，用红红的嫩脸
举着小小的手，与孩儿说他们的心灵和美好
孩儿领略到了家乡人民的知心话语
可是，您儿心中的思念
就像您额前的那几缕白发飘在风中
儿心中的苦寂
就是不能抚平妈脸上的层层皱纹和您苍老的心呀
儿的痛，不能抚慰妈的心
还给妈的思念平添几分忧伤
那是孩儿永远无法排泄的心恨，心恨自己呀
妈。孩儿没有能力为父老乡亲多出一份力
多为您减轻一点负担
妈妈。这么多年了
孩儿知道您走得好累、好累
妈妈。这么多年了
孩儿知道您也好困、好困
孩儿不怪您，因您没有养足精神
您怕孩儿看见您迈着苍老的脚步来看我
孩儿在怪自己，您的累与困
是孩儿带给您的病
妈妈。儿明白
此时您还躺在床上吧！您的病，您的痛
都是孩儿给您留下的，儿的痛
是没能把药送到您跟前，将一颗受伤的心安抚
您一定得保重，就说为了看我
孩儿恨只能恨自己不能为您尽孝
只能望着您无言，还在不断添加您的忧愁
妈妈。您至今说话的声音还是那么沙哑
沙哑得像辛酸的哭声
孩儿明白，都因儿突然出了一趟远门
您嫌弃自己跄踉的脚步没能跟上
妈妈。儿明白
孩儿在临行时，您拍打儿肩膀时是那么的无奈
孩儿明白，您似在追问为什么出一趟家门
要这么多年
妈妈。孩儿似乎也听到了
在您身后的豪言壮语
还有家乡飞速发展的喧哗
——隆隆作响的机器
——耸入云端的豪华
——灯火灿烂的今宵
妈妈。这些您都感受到了吗
别在心疼儿了
孩儿不再求什么额外的照料
有一声“烈士”已经足够了
但孩儿只求那一条长长的高速路，在下一个清明节
能够带上我的妈妈，用您长满茧的那双手
再次轻轻地抚摸一下孩儿的额头
华儿就梦圆了。妈
孩儿在他乡想您
因妈想孩儿，孩儿也想我的妈妈呀
这么多年了
孩儿还是那么那么地想……
2009-4-4    23：10

小小兵

雨禾

想起那个可爱的青年了！默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