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端午——献给诗人节的诗

11111

端午就该来了，
昨夜我听见石榴花绽蕾的微响。
端午是父亲的遗腹子，
父亲在他降生前投了汨罗江。
端午有高贵的王室血统，
命运之神却偏偏让他在民间长久地流浪。
民间没有钟鸣鼎食没有锦衣如霞，
民间只有粗茶淡饭只有粗布衣裳。
可“粗”“淡”也一样养人，
著百家衣食百家粮，
端午随着岁月浮浮沉沉，
虽然卑下倒也长得壮壮实实健健康康。

只是提起端午的身世，
世人都难免为他唏嘘为他感伤。
端午的生日也是他父亲的祭日，
传说苦艾是他父亲前生的形象；
苦艾有脱俗的苦香，
但长错了地方；
楚怀王不会品苦香，
虫豸一样的楚怀王只品细腰女人的体香；
一株苦艾包容着一颗苦心，
楚怀王不知道苦心盛着民生疾苦灌满百姓忧伤。
而即使伤感浓重得伸手不见五指，
却也妨碍不了一代又一代中国百姓，
将苦艾恭敬虔诚地插在自家的门楣上。

我也曾是一个熏染过苦香的人，
小时候采苦艾的老父亲就常把我带在身旁。
映着古老的青铜色的斜晖，
老父亲以先秦的手势采一把现时的艾草，
那驼背弯腰的剪影久久定格在空空荡荡的旷野上。
三十五年后的今天，
我带着自己的孩子坐于肯德基的店堂。
想起端午就要来了，
想起当年老父亲采艾的那只柳筐，
想起骨头也隐含苦香的屈原，
想起自己似乎还有与孩子该讲的话还没有讲……
臆想中我不由地伸出手，
手势还是先秦的手势，
但手心却没了那艾草的苦香；
手尴尬地举在虚空里，
我极尽目力向历史深处眺望；
眼前幻化着漫天漫地的草色，
却发觉自己早已忘记了苦艾的模样……

2005年4月15日

[本贴已被 11111 于 2007-05-06 22:55:45 修改过][/COLOR][/ALIGN]

[本贴已被 11111 于 2007-05-24 19:50:58 修改过][/COLOR][/ALIG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