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制造 发表于 2011-2-22 12:17:16

汪曾祺的夫人施松卿(祖籍长乐)

施松卿为何嫁给了汪曾祺,他们的女儿汪明说:“一次,爸爸妈妈聊起联大的事情,妈妈对我们说:‘中文系的人土死了,穿着长衫,一点样子也没有,外文系的女生谁看得上!’”我们问:“那你怎么看上爸爸了?”妈妈很得意地说:“有才!一眼就能看出来。”

  人人都爱汪曾祺,这个可爱的妙人。在众多作家中,看不出汪曾祺的奇异之处,汪曾祺有一篇小说叫《异秉》,其实他这人,有异秉。“就是与众不同,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汪曾祺之所以在新时期文坛独树一帜,靠的就是“与众不同”!

  1920年3月5日,汪曾祺出生在江苏高邮,一个大运河畔的水城,故乡的风物滋养了汪曾祺的精神。我们在他出神入化的散文中,可见小城的咸鸭蛋、野菜、寺庙、手工业者,散淡的文字,让人细细回味。1939年8月,高中毕业的汪曾祺和他的同学一起历尽艰难赶到昆明,报考著名的西南联合大学。最终,汪曾祺顺利考入该校中国文学系。

  和其他用功苦读的学生不同,汪曾祺是个“异类”。“他在联大生活自由散漫,甚至吊儿郎当,高兴时就上课,不高兴就睡觉,晚上泡茶馆或上图书馆,把黑夜当白天。”朱自清先生教《宋诗》很认真,上课时带着一沓卡片,一张一张地讲,要求学生作详细的笔记,还要定期考试,这不合汪曾祺的口味,他就时常缺课。后来学习期满,中文系想让朱先生收汪曾祺做助教,朱先生却一口拒绝说:“汪曾祺连我的课都不上,我怎么能要他当助教呢。”

  施松卿,生于1918年3月15日,比汪曾祺还大两岁。祖籍福建长乐,是一位生长在马来西亚爱国华侨家中的闺秀,为了读书报效祖国,她在家人的支持下,只身漂洋过海进入西南联大。施松卿在联大先读物理系(和杨振宁同学),后转念生物系,最后转到了外文系。

许渊冲教授在回忆文章中好几次写到施松卿:“我第一次见到施松卿是在1940年9月的阳宗海滨。施松卿长得清清秀秀,淡淡的眉毛,细细的眼睛,小巧玲珑,能歌善舞,行屈膝礼时显得妩媚动人,无怪乎有人说她是林黛玉了。”

  在西南联合大学读书时期,汪曾祺和施松卿并没有交往。两人是在建设中学教书时认识并相爱的。但在此前,汪曾祺有过一次情感挫折。

  《长相思:朱德熙其人》中说:“曾祺有过一次失恋,睡在房里两天两夜不起床。房东王老伯吓坏了,以为曾祺失恋想不开了。”朱德熙来到后,卖了自己的一本物理书,换了钱,把曾祺请到一家小饭馆吃饭,还给曾祺要了酒。曾祺喝了酒,浇了愁,没事了。后来,朱德熙对何孔敬说,那个女人没眼力。

  显然,还是施松卿有眼力。在联大读书时,施松卿不乏追求者,许渊冲的回忆文章说:“联大男同学远远多于女同学,追求施松卿的男同学很多,如外文系就有赵全章和袁可嘉。”后来,施松卿在联大外文系毕业后,在昆明的建设中学教书时,认识了同在此校教书的汪曾祺。施松卿选择了汪曾祺,让袁可嘉“听窗外风雨匆匆”去了。

  施松卿为何嫁给了汪曾祺,他们的女儿汪明说:“一次,爸爸妈妈聊起联大的事情,妈妈对我们说:‘中文系的人土死了,穿着长衫,一点样子也没有,外文系的女生谁看得上!’”我们问:“那你怎么看上爸爸了?”妈妈很得意地说:“有才!一眼就能看出来。”

  汪曾祺作为戏曲编剧,碰上了20世纪的时代风云,戏如人生,人生如戏,他把自己的遭遇看淡了,把历史这部大戏也看透了。于是入乎其内,也超然于外。

  汪曾祺73岁生日写的联语:往事回思如细雨,旧书重读似春潮。白发无情侵老境,青灯有味忆儿时。晚年汪曾祺画几笔,玩赏后落座时,一定会想起儿时的高邮时光,想起在昆明,那时年少春衫薄,他和施松卿结伴而行。

  1997年5月16日,汪曾祺驾鹤远行,一年后,施松卿追随他而去。他们在另一个世界,一定不会寂寞。

长乐制造 发表于 2011-2-22 12:18:22

施松卿  概述:   新华社对外部特稿组高级记者,作家汪曾祺的夫人   详细资料:   姓名:施松卿   性别:女   祖籍:福建长乐大宏人   出生时间:1918年3月15日   毕业学校:西南联大外文系(起先就读于物理系,与杨振宁同班,后由于身体原因转系)   父亲:施成灿   配偶:汪曾祺(比施松卿小两岁)   父亲——马来侨领施成灿   在作家汪曾祺的生平介绍中很少提到他是华侨的女婿这件事。汪曾祺夫人施松卿,她父亲很热心于当地的社会公益事业,后来成了著名侨领。由于他与当地群众打成一片,即使在日本人占领马来亚期间,到处捕杀爱国侨领,他也没有被人告发和出卖,他的身份始终没有暴露,而安然度过了那腥风血雨的三年八个月。福建长乐是个出人才的地方,现代著名作家郑振铎、冰心都是长乐人。施松卿的祖辈是赤贫之家,其父亲随唱戏的祖父到马来闯荡,她父亲后在马来亚开了一家药店,日子才逐渐安定并慢慢变得好起来。深感没有文化的痛苦,下决心让弟弟一边在药店当学徒,一边上夜校。几年下来,施成灿学有长进,考上了“医士”。有了这样一个名分,找工作就容易多了。不多久,他应聘到一个小镇的诊所当上了医生,施家的日子进一步变好。又过几年,施成灿回老家福建结了婚,随后把妻子带到马来亚,不久生了大女儿施松卿。她父亲很热心于当地的社会公益事业,后来成了著名侨领。   与汪曾祺相濡以沫几十载   出生在这样的家庭,施松卿小时候的生活很不安定。她跟随着妈妈,福建、海外两边跑,时而在老家,时而在南洋。她的小学、中学是在福建老家、马来亚和香港相继读完的。1939年,施松卿到昆明考入西南联大,和汪曾祺同一年。她先是读物理系,和杨振宁同学。不久感到功课繁重,十分吃力,加之这期间得了肺结核病,难以跟上课程,便在一年后转到了生物系,想向医学方向发展,以期有朝一日继承父业。但生物系的课程也不轻松,而这时,她的肺病趋向严重,其时昆明的物质条件太差,无奈之下,只好休学一年到香港养病。重回学校后,施松卿改读西语系,并一直坚持到毕业。   施松卿毕业后,因战争原因,家中无法对她给予正常的经济支持,一时又找不到工作,生活变得拮据起来。为谋生计,她也到了中国建设中学任教,和汪曾祺成了同事。两人在联大读书时虽不认识,却也对对方情况有所耳闻。汪曾祺听说过,西语系有个女生,性格温和、善良,秀丽的脸上总是挂着亲切的微笑;她长得挺清秀,淡淡的眉毛,细细的眼睛,虽有病,但那副慵慵懒懒的样子,有一种说不出的美,人称“病美人”。相比之下,施松卿对汪曾祺的情况知道得更多一些。她不止一次听别人说过,汪曾祺是沈从文先生的得意门生,以后又不断地在报刊上读到汪曾祺的作品。施松卿原来就爱好文学,上高中时还曾获得过香港国文比赛的第一名,这就很容易对有西南联大才子之称的汪曾祺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她喜欢汪曾祺凭借厚实的古文基础,把精炼的古代语言词汇自然地消融在他的创作之中,读来只觉得上下妥帖、顺畅,不似常见的那种诘屈聱牙。施松卿觉得,这种水磨功夫决不是一朝一夕能达到的。   当她把这些读后感当面说给汪曾祺听时,汪曾祺迅即产生了喜遇知音之感。他没有想到,一个专攻英文的女子居然能有这一番不俗的见地。两人相见恨晚,随着接触的增多,爱情也于不知不觉中悄悄滋生。   教学之余,同事们常见到他俩结伴而行。当汪曾祺在欣赏一大片胡萝卜地所呈现的堆金积玉的美景时,施松卿则兴致勃勃地向农民买来一大把胡萝卜,洗了洗,放在嘴里吱嘎吱嘎地嚼。昆明的胡萝卜很有特色:浅黄如金,粗而且长,细嫩,多水分,味微甜。联大学生爱买了当水果吃,因为便宜。女学生尤其爱吃,据说这种胡萝卜含有少量的砷,吃了可以驻颜。这种说法是否有科学根据,不得而知。年轻的汪曾祺觉得,施松卿吃了胡萝卜,越发变得秀美可人。生活中有了爱情,再困苦的生活也是甜美的。汪曾祺甚至在创作时也情不自禁地将心爱的人写入作品之中。在他的早期小说《牙疼》和《落魄》中都有施松卿的影子。在小说《牙疼》一文中,他写道:“我记得很清楚,我曾经三次有叩那个颇为熟悉的小门的可能。第一次,我痛了好几天,到了晚上,S(指施松卿)陪着我,几乎是央求了,让我明天一定去看。我也下了决心。可第二天,天一亮,她来找我,我已经披了衣服坐在床上给她写信了。信里第一句是:   ‘赞美呀,一夜之间消褪于无形的牙疼。’   她知道我脾气,既不疼了,决不肯再去医的,还是打主意给我弄点什么喜欢吃的东西去。第二次,又疼了,肿得更高。”   “还好,又陆陆续续疼了半年,疼得没有超过纪录,我们当真有机会离开云南了。S回福建省亲,我只身来到上海。上海既不是我的家乡,而且与我呆了前后七年的昆明不同。到上海来干什么呢?你问我,我问谁去!找得出的理由是来医牙齿了。S临别,满目含泪从船上扔下一本书来,书里夹一纸条,写的是:   ‘这一去,可该好好照顾自己了。找到事,借点薪水,第一是把牙治一治去。’”这短短的一段描写是多么情真意切。   施松卿和汪曾祺携手在中国建设中学一直呆到1946年7月,然后才结伴离开了昆明,一个回到长乐,一个到了上海。   在西南联合大学读书时期,汪曾祺和施松卿并没有交往。两人是在昆明郊区建设中学教书时认识并相爱的。但在此前,汪曾祺有过一次情感挫折。《长相思:朱德熙其人》中说:“曾祺有过一次失恋,睡在房里两天两夜不起床。房东王老伯吓坏了,以为曾祺失恋想不开了。”朱德熙卖了自己的一本物理书,换了钱,把汪曾祺请到一家小饭馆吃饭,还给汪曾祺要了酒。汪曾祺喝了酒,浇了愁,没事了。后来,朱德熙对妻子何孔敬说,那个女人没眼力。   显然,还是施松卿有眼力。在联大读书时,施松卿不乏追求者。施松卿为何嫁给了汪曾祺,他们的女儿汪明说:“一次,爸爸妈妈聊起联大的事情,妈妈对我们说:‘中文系的人土死了,穿着长衫,一点样子也没有,外文系的女生谁看得上!’我们问:‘那你怎么看上爸爸了?’妈妈很得意地说:‘有才!一眼就能看出来。’”   汪曾祺73岁生日写下联语:“往事回思如细雨,旧书重读似春潮。白发无情侵老境,青灯有味忆儿时。”晚年汪曾祺画几笔,玩赏后落座时,一定会想起儿时的高邮时光,想起在昆明,那时年少春衫薄,他和施松卿结伴而行。

长乐制造 发表于 2011-2-22 12:18:57

汪曾祺夫人施松卿
  我的姑妈施松卿是新华社对外部特稿组高级记者,作家汪曾祺的夫人。
  她是我父亲的堂妹,生于1918年3月15日,比我姑夫汪曾祺还大两岁。
  小时候,她先在老家福建长乐,后又在南洋马来亚,跟着母亲四处奔跑。她父亲的收入按当时国内标准来说还是不错的,因此在老家起了房,买了地,日子过得还很舒坦。
  在马来亚,松姑一家的生活倒也衣食无虞。她父亲很热心于当地的社会公益事业,后来成了著名侨领。由于他与当地群众打成一片,即使在日本人占领马来亚期间,到处捕杀爱国侨领,他也没有被人告发和出卖,他的身份始终没有暴露,安然度过了那腥风血雨的3年8个月。
  松姑是家里的老大,下面还有一个弟弟,3个妹妹。她先是在当地上小学,后来又到新加坡南洋女中、福州毓英女子初级中学读初中,以后又在福州华南女子文理学院附中和香港圣保罗女子学院读高中。她的学习成绩很好,上高中时还获得过香港国文比赛的第一名。
  1939年,松姑来到昆明考入西南联大,和汪曾祺是同一年。在西南联大松姑先是读物理系,和科学家杨振宁同过学。但是不久便觉得功课繁重,加之以后又得了肺结核,学业更是时断时续。一年之后她便转到了生物系,想继承父亲的事业,向医学方向发展。
  生物系的功课也不轻松,而此时她的肺病更加严重,只好休学一年,到香港养病。没想到,病没有养好,日军发动了太平洋战争,攻陷香港,松姑只好带着病体返回大后方昆明。这一次,她又转到了西语系,因为学文科相对轻松一点,特别是她小时在马来亚生活,英语基础不错。就这样一直坚持到毕业。
  1945年夏天,新加坡已被日军占领,家中经济来源中断,她当时的生活也比较窘迫。毕业之后,为了谋生,她到了中国建设中学教书,在这里遇上了汪曾祺。当年她的老同学许渊冲在回忆文章中数处提到松姑:“我第一次见到施松卿是在1940年9月的阳宗海滨。那时联大同学组织了一个夏令营,举行了几次跳舞晚会,跳的是圆舞和方舞,就是男女同学围成两个圆圈或者两个方阵,男外女内,手挽着手或背靠着背地边唱边跳。施松卿长得清清秀秀,淡淡的眉毛,细细的眼睛,小巧玲珑,能歌善舞,行屈膝礼时显得妩媚动人,无怪乎有人说她是林黛玉了。”“据说汪曾祺在北京文联工作时,老舍说在文联只怕两个人:一个是端木蕻良,一个是汪曾祺。可见老舍对他的器重,认为他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可能。为了弥补他在外文方面的缺陷,他和外文系的女同学施松卿结了婚。”“联大男同学远远多于女同学,追求施松卿的男同学很多,如外文系就有赵全章和袁可嘉。赵全章写的散文像何其芳的《画梦录》,1941年在美国志愿空军做英文翻译官的那时候,他的同班都是中尉,只有他一个人鹤立鸡群,评为上尉。袁可嘉是一个诗人,1946年就写过《沉钟》:让我沉默于时空,/如古寺锈绿的洪钟,/负驮三千载沉重,/听窗外风雨匆匆;//后来他成了研究西方现代派文学的学者。他们两个人和汪曾祺都喜欢施松卿,都想月宫折桂;施松卿口里说:‘中文系的人土死了,穿着长衫,一点样子也没有,外文系的女生谁看得上!’但她并不爱外文系的散文诗,却把桂冠给了中文系的小说家汪曾祺。”
  “文革”后期,一次,邮递员到家里送包裹单,需要签名。松姑开门,邮递员上下打量了一番,犹犹豫豫地冒出一句话:“老太太,您识字吗?”。那天她上穿一件旧毛衣,下面是一条没有罩裤的棉裤,颜色还是绿的,活脱一个家庭妇女。
  有一年,她到上海出差,不去住星级宾馆,却住在我们大通路旧屋阁楼上,尽管条件很差,但她的心情却很好,整天聊个不停,她对我说,南洋有许多事情很有趣,将来,我们一起来写本小说,可惜她这个愿望最终没有能实现。
  我每次到她家,不管是在北京甘家口,还是在蒲黄榆,她都有许多说不完的话。我1973年就认识了汪曾祺,可是几十年,有数十次见面机会,却没有一次能和他好好谈谈,而所有时间都是和松姑海阔天空的神聊,汪曾祺却躲在他的房里干他自己的事。每次告别的时候,她总是穿过天桥把我送到公交站头。最使我无法忘怀的是:1997年我突发胸闷,在电话中告诉了她,一天,她特地打电话给我老伴。她说:“佩庆,你要好好照顾施行,不可大意!”哪知道,现在,我依然如故,而她却远离我们而去,她的这些话竟成了最后诀别的遗言。 (摘自《中国文化画报》2004年第5期 施行文)

长乐制造 发表于 2011-2-22 12: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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